崔武：“摆渡”在教师与律师之间

　　▲崔武，男，1969年3月出生，江苏知名律师。现为中国南京江苏崔武律师事务所主任。出版专着有：《律师笔记》、《法治与理想》、《法髓》等；目前南京行知小学、下关教育局以及近20家社区和崔武联合开展律师版公民教育实验。相关着作《公民教育三字经》、《公民教育应成为中国教育的主流》、《学校实施公民教育操作指引》等被《读者》、《了望东方周刊》着名刊物介绍。

　　公民教育是江苏崔武律师事务所的公益事业。

　　2009年4月，崔武律师写了30多封信，给南京的各大名校，希望能够与他们合作，搞公民教育实践。一年后的今天，下关区教育局局长主动打电话给崔武，商讨中小学公民教育的事情，并顺利开展合作。

　　目前，南京10多个社区已经开始与崔武律师合作，开展成人公民教育的试点，并成立了社区公民学院。

　　“摆渡”在教师与律师之间

　　“崔武曾经做过八年的中学教师，后来辞职做律师，也是多家报纸的专栏作家。这个教育系统的反叛者，现在又回头参与教育，似乎让人不可思议。”曾经他与一起工作过的教师这样说。

　　崔武认为，应试教育的体制下，教师和学生都是受害者。他却是一个理想主义者，比较崇尚自由，更喜欢能从事发挥个人创造力的职业。所以他就从教育跳出来改行做律师。做律师十多年来，他办理了许多了重大维权案件。在办案之余，也开始用法律人的眼光来审视教育，反思教育界存在的问题。

　　律师办案过程中经常遇到各种困惑，对民主与法制理想化追求比其他人迫切。可是他发现，声称“民主与法制”完善的西方国家也不尽人意，暴力频发、秩序无章、社会动荡、经济衰退。这说明“民主与法制”不仅是一门科学，也是一门技术。而成熟的科学还必须经过实战训练与检验，确保社会成员能够真正掌握，这样一个过程就是公民教育。

　　“缺乏公民教育这个过程，要想推进社会主义“民主与法制”趋向理想化那是难以坚信的情愿。”崔武深信他自己的观点，所以他坚定了自己以律师身份投身“公民教育”的信念。

　　与南京“行知小学”一拍即合

　　“如果你看到他帮助学校制定的《学生社团管理办法》、《学生社团负责人选举办法》、《学生社团会议规则》等文件你就会知道律师参与公民教育的必要。”南京行知小学杨瑞清校长这样对崔武评价，如今的行知小学每周都要开辟一堂社团活动课。“能自主，方能民主”是他与崔武的共识。

　　崔武深知，中国式的教育就是要孩子听话，老师被称为孩子王，管着孩子，不让孩子有多少独立思考的空间。所以中国孩子的记忆力世界第一，想象力、创造力却远远落后。可他发现陶行知先生提倡“三小”教育：小朋友、小先生、小主人，说穿了就是培养小公民，这与公民教育的思想不谋而合。

　　“他做过教师，熟悉教育规律，现在又是一名执业十多年的律师，对怎样把民主、法治、自由、人权的现代理念技术化成公民教育的产品很有信心。我相信他的律师工作背景会对公民教育有帮助。”杨瑞清校长说，2009年4月，南京行知小学成立了崔武律师公民教育工作室。

　　建立工作室后，他着力提升学校民主管理水平，建立学校内部沟通机制、维权机制、师生共同参与学校管理机制，让学生通过隐蔽课程感受民主的生活氛围；通过指导学生成立各种小社团，让学生独立自主开展活动，包括学会选举、学会沟通、学会维权、学会妥协等。“通过培训家长，让家长树立‘望子成公民’的目标期待；通过培训教师，让教师把公民教育思想贯彻到教育教学的每一个环节。”他说。

　　他还结合世界各国公民教育的经验，利用业余时间为学校制定了《学校公民教育操作指引》，让学校每个老师人手一份。他又利用作家的文学特长专门为孩子创作了《公民教育三字经》、《我是快乐的小公民》等公民教育的通俗读物等文学形式潜移默化地艺术性影响。

　　特别给学生留下深刻印象的是崔武律师让孩子分“正义之果”的故事。2009年4月23日，崔武律师在全体师生的集会上发表了主题为《让正义生根》的热情演讲，向16个班级各赠送了一只贴着“正义之果”的标签的苹果。他希望各班同学通过自主讨论，公平地把苹果分下去，在活动中体验公平、正义、爱心、妥协等价值观，提高公民道德素养。每个班如何瓜分苹果的，各有巧妙不同。如今，正义的种子已经扎根孩子们的心田。

　　“公民教育”得到教育部门的重视

　　“如今，我们下关教育部门通过与他的共同努力，南京市十二中、六十六中、三十九中、五塘中学、二实小、砺志实验小学、小市中心校等七所学校已经作为首批‘公民教育’试点校开始推进工作。这是崔武律师对我们教育事业的一大创举和贡献。”南京下关区教育部门的一位领导这样评价。

　　2010年4月初的一天，南京市下关区教育局局长打电话给崔武，想和他合作中小学公民教育的项目。这是第一次来自政府有关部门的合作邀请。崔武律师是多么希望公民教育能够通过行政机关来推动。因为行政机关可以调集人力物力，开展公民教育的推广活动，包括教材的编写、公民教育的规划与实施等。

　　“公民教育太需要法律专业人士的帮助了。就像我们学校在处理是否允许学生携带手机进校园的问题上，我们很慎重，因为使用手机是每个公民的权利，但在校园环境下如何合理处置又是新问题，我们通过民主讨论，让学生知道什么情况下应该关闭手机，遵守公共秩序。”一位中学德育主任对崔武律师进校园帮助学校实施公民教育深表欢迎。

　　在下关区公民教育项目推进会上，大家一致看好崔武律师推荐的公民教育方案。“这是一份非常好的教育实施方案。”与会校长代表指着《南京下关教育局与崔武律师事务所合作推进公民教育方案》高兴地说，“这是一份法学与教育学结合得非常完美的教育实践方案。”

　　创造性将“公民教育”成功推向社区

　　“温家宝总理曾经说过：‘社会主义民主归根结底是让人民当家作主，这就需要保证人民的民主选举、民主决策、民主管理和民主监督的权利。最近，南京市在每个社区都推行了主任和书记的公推直选,我们社区之所以民主气氛更为浓厚，真的是得益于崔武的公民教育项目，看来，实现社会主义民主离不开千千万万个崔武律师这样的公民教育志愿者。”南京市王府南园社区一位领导这样说。#p#分页标题#e#

　　崔武认为：公民教育不能仅仅针对孩子。成人世界的公民教育同样重要。今年4月中旬，在一次跟周边社区领导的交谈中，崔武提出了成立“社区公民学院”的设想，学院就建立在社区，它与社区居民委员会一套班子，两块牌子，公民学院将社区自治、社区服务、社区教育三位一体，能有效推进社区工作的开展，有效提升公民素养。

　　开始那位领导忧虑重重：一些居民素质太差，乱扔乱倒，自私冷漠；一些小区里成立业主委员会搞得是矛盾重重，大家根本不关心小区的事情；少数居民维权过度，没事找事。担心成立公民学院是自找麻烦。崔武说，公民的本质是自由，自由的本质是理性，理性的本质是责任。正是因为居民的公民责任意识薄弱，我们才需要成立公民教育学院，对他们进行教育。

　　如今，南京王府南园社区公民学院的项目已经过南京市教育局批准，并挂牌成立。学院下设参政指导系、民风引导系、维权指导系等内设部门。学院以基层自治为依托，秉持“做中学，学中做”的教学原则，如今，人大代表见选民、社区领导接待日、民风评议日、社区自治论坛、社区维权论坛等教育活动搞的有声有色。南京的二十多家社区闻讯纷纷与崔武律师开展公民教育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