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来源: 上海法治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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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这样一群法官，平时身穿法袍端坐公堂，手执法槌居中裁判。谁能想到，他们以前的职业是律师，代表一方当事人在法庭上唇枪舌战；有这样一群检察官，代表国家依法行使检察权，指控犯罪，维护正义。而以前，他们就坐在公诉人的对面，作为律师依法为当事人辩护。角色改变了，工作内容、生活方式都随之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他们选择了现在的职业，虽苦犹甘，无怨无悔。 就在这两年，有一批法官、检察官因为各种原因选择了离开，去当律师，或从事其他职业；但也有一批律师“逆潮流”而动，从5年前上海放开定向招录有基层法律工作经验者开始，选择当收入并不算优厚的法官、检察官。现在，听听他们的心声，也许对当前法官、检察官的职业追求有个更清晰、更全面的认识。值得注意的是，最近，上海司法体制改革试点又推新举措，市高院和市检察院向社会公开选任高级法官和检察官。今后律师转行担任法官、检察官或将成为常态。  一、律师转行做法官 （1）做法官圆了自己的初心 2015年4月16日上午9时15分，在上海普陀区法院的法庭里，一起知识产权案件正在开庭审理。原被告双方激烈交锋，审判席上的李霞沉着冷静，不时插上几句话，却总能切中要害。有谁会想到，几年前，李霞也曾经坐在律师的位置，是那个为当事方辩护的人。李霞告诉记者，她出生在一个法官之家，家里有好几位法官，她的父亲就是江西省某法院的一名法官，“我几乎可以说是在法院里长大的”，李霞说，这种氛围熏陶下，法官的权威和正义深深吸引着她，读大学时很自然就选择了法律专业。 2002年，李霞大学本科毕业，之后前往法国攻读工商管理硕士学位，2005年毕业回国来到上海。做过行政做过企划，但这些似乎都不是她想要的，“内心还是想做与法律相关的”，于是2008年，李霞通过了司法考试，之后顺利进入上海一家律师事务所，做起了律师。但一段时间后，李霞发现，自己的性格并不太适合做律师，“律师虽然时间上还算自由，但是有时却只能以当事人利益为先，而这些利益有时会与自己的本心相悖”，“我不太喜欢那种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感觉”，李霞说。李霞举了个例子：“之前做律师时曾代理过几场离婚官司，自己的雇主是有过错的一方，但为了给雇主争取最大的利益，仍然要据理力争，为他们‘打掩护’，这与自己的性格非常不符，因此常常很纠结”。 2010年，李霞看到法院系统的招录信息，立即报名并参加了考试，随后进入普陀区法院成为一名法官。成为法官后，这种烦恼就不复存在了，“以前考虑的是雇主的意志，而现在则是考虑法律的意志，考虑双方当事人的合法权益问题。法官的角色，让自己内心更放松。” （2）角色不一样，考虑问题也不一样 律师和法官具体有哪些不同？对于这样的问题，李霞似乎早有考虑。她说，最直接的不同，应该是收入方式。“法官拿的是相对偏固定的工资，这个月拿多少，下个月也基本上能拿这个数，但律师就不一样了，主要是根据案件的数量和标的来算，‘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都是有可能的”，李霞说。学法网微信号（xuefa5）法律人必备！虽然李霞对收入不怎么看重，但是依然会有心理落差，尤其是面对一些复杂案件和标的很高的案件的时候。“我们有时候为了调解成功一个案子，做通了原告的思想工作，还要做被告的思想工作，累得身心疲惫，而薪资却没有任何变化，但律师却可能拿几万元诉讼费。相比之下，做法官心理上会有一种失落感”，李霞说，不过事后转念一想，法官就是主持正义的，如果太多地考虑利益问题，就会有失偏颇和公允。 在法院的这几年，李霞感觉进步很大，因为总是会遇到很多“难题”，“解题”的过程就是学习和进步的过程。在民庭时，对于一些当事人并不好“对付”，即便法条规定得清清楚楚，但是当事人还是会有各种意见，因此李霞逐渐学会了释法明理； 在知产庭，没那么多的当事人“纠缠”了，但新的法律问题又层出不穷，为了让审判公平公正，李霞只得不断地学习，业务能力得到快速提升。 从一个行业转到另一个行业，肯定会有暂时的不适应，李霞也不例外。刚加入法官队伍那会儿，李霞会时不时地考虑到“成本”问题。以劳动案件为例，打一场官司，法院可能只要收10元钱的案件受理费，有的案件还可能获得减免的待遇。这些钱根本不足以支付法官的薪资报酬，而律师却可能因为这个案子收益颇多。“角色定位不一样，考虑问题也会完全不一样”，李霞说，大多数情况下，律师会考虑案件的成本和获利情况，但法官考虑的却是案结、事了、人和。 从总体上来讲，法官的工作量要远高于律师。据李霞统计，她现在每年的收结案数量就在120-150个之间。“虽然很累，但想到现在自己做的是真正喜欢的事情，也就虽苦犹甘”，李霞说，尤其是听到双方当事人的感谢时，那种成就感绝对不是做律师时能获得的，“如果让我再选一次，我还会选择做法官”，李霞说。 2、律师转行做检察官 （1）女神是专攻刑事案的女汉子 在上海市检察院第二分院，初次见到杜佩丽时，记者很难将外表青春靓丽的她与时常面对故意杀人等刑事案件而面不改色的检察官相挂钩，但杜佩丽却自嘲，自己是实打实的“女汉子”。这位女检察官与李霞一样，都有过两年多的律师从业经历。杜佩丽本科主修的是经济法，研究生时修的是刑法。从华东政法大学硕士毕业后，杜佩丽就直接去了一家律师事务所。 杜佩丽的家人几乎都没有法律背景，之所以会选择读法律专业，以及会去做律师，都跟童年时的爱好有关。“我小时候特别喜欢看探案类影视剧，后来受律政剧影响，感觉律师都很‘高大上’，所以才选择做了律师”，杜佩丽说。但是做了律师之后，杜佩丽才意识到，现实跟自己想的不一样。杜佩丽说，当初她是抱着做诉讼的意愿去的律所，但是没想到律所内部早有明确分工，考虑到自己有经济法的背景，再加上是女孩子，所以就安排做了非诉的业务。就这样，杜佩丽在律所里一做就是2年多。时间越长，杜佩丽越是难以忍受工作与生活“难分家”的感觉，有时候周末与朋友正看着电影时，还会接到客户打来的电话，询问合同事宜或要求面谈。为了寻求有规律的作息，杜佩丽还去做过公司法务和去仲裁机构，但是她最向往的依然是诉讼和办案。 （2）能“学以致用”最开心 之前，杜佩丽从来没有想过会去考公务员。一次偶然的机会，一些即将毕业的学弟学妹们向杜佩丽咨询择业方向，这时杜佩丽才意识到还有公务员这条路可走，又加上自己学习刑法的背景，一条清晰的择业线路显现出来，那就是去检察院。法院也可以办案，为何只选择去检察院？杜佩丽这样解释：大学一年级时，第一个实习单位就是上海市检察院第二分院，所以有很深的印象，而且刑法最对口的是刑事案件，而检察院接触最多的也是刑事案件，“自己是在选择工作，但工作也在选择自己”。 当时从准备报名到实际考试，只有不到2个月的时间，参加考试的几乎都是有过一定基层法律工作经验的人，竞争非常激烈，杜佩丽感慨，能够成为检察院的一分子，非常不容易。“检察官最吸引我的地方是可以让我学以致用”，杜佩丽说，能够把自己所学的知识完全应用到实际工作中，本身就是一件非常幸运和令人欣慰的事情。关注学法网微信号（xuefa5）让在法律路上的您少走更多弯路！至于面对做检察官收入会减少的现实，杜佩丽认为，选择工作决不能单纯看收入，更重要的是人生价值和理想的实现。同时，做检察官后，自己的作息变得规律了，“周末的私人时间至少可以保证”，对这样的结果，杜佩丽感觉满意。 （3）担子更重，责任感更强 从律师到检察官，杜佩丽认为，转变最大的其实是对待案件的态度。但作为一名公诉科助理检察员，杜佩丽说，虽然律师也需要认真对待案子，但以庭审为例，律师更讲究的是讲话的策略或者营造一种气氛，而公诉人却要更加谨慎，他不仅仅是代表国家司法机关，更重要的是，自己的一句话可能就会影响到一个人的生死，“所以，从律师到检察官，我认为担子更重了，责任感也更强。” 虽然已经过去了两三年时间，但杜佩丽依然清晰记得自己独立办的第一个被执行死刑的案子。那是一个19岁的少年，曾在一个火锅店工作过，只因跟老板有过节，就去行窃。因为店里住着一位阿姨和小女孩，于是就将这位曾与自己共事过的阿姨残忍溺毙，小女孩则侥幸逃过一劫。最后这个少年因抢劫杀人罪被判处死刑。临刑前，少年的父亲给他送来了新衣服，两人抱头痛哭。看到、听到这样的情景，杜佩丽深深感到，检察官一定要更加注意自己的言行，尊重证据意识，不放过一个真正的恶人，也不能因证据不足制造任何一起冤案。 带着这样的意识，之后，杜佩丽确实又遇到了一起恶性杀人案件，虽然被告人承认了自己所有的罪行，但是距离作案时间已过去半年之久，许多证据已经遗失，检方手中只有被告人的口供。最终，这名被告人没有被判处死刑。杜佩丽认为，这样的判决结果是对当事人负责，也是对法律的负责。 （4）“腰杆直了”不会轻易离开 同样从律师行业转到上海市检察院第二分院的，还有“85后”青年柏陞阳，他对能成为一名检察官也非常开心。与其他做过律师的法官和检察官一样，他同样认为，律师职业有些欠缺“纯粹”，很多情况下太过“为利”，只能唯委托人的意志是从。而成为一名助理检察员后，柏陞阳最大的感觉就是“腰杆直了”，办案时少了很多干扰因素，代表国家司法机关行使权力，更能主持正义。学法网微信号（xuefa5）法律人必备！柏陞阳说，之前作为一名年轻律师，收入不是很高，与当前在检察院的薪资待遇相仿，但自己更享受和适应检察官的工作方式和节奏。而这并不意味着当初的律师经历毫无意义，恰恰相反，柏陞阳认为，律师从业经历对自己现在的检察院工作有不小的帮助，“因为做过律师，所以我知道律师每一步辩护策略的真实意图何在，也能因此更好地跟辩护律师沟通交流”。 对于当前一些公务员从法官、检察官队伍中离开的情况，柏陞阳认为，合理的流动应该都算正常，但是从其他领域二次择业或多次择业后，最终选择进入检法系统的人都是一些对法律有追求的人，这些人也是检法队伍中相对稳定的一些人，一般不会再轻易离开。柏陞阳坦言，如果不是正好赶上这次司法体制改革，他可能已经可以开始独立办案了。但是现在却承担了许多助理的工作，让自己进入“员额制”的时间延长了一些。“不过没关系，在这段时间内，我可以更好地积累经验，学习知识，取有经验检察官的长处、补足自己的短处，让自己的理论和实务能力都过硬”，柏陞阳说，否则，工作一两年就去独立办案，对新检察官的抗压能力是一个非常大的考验。点击查看更多法律行业精彩文章，关注学法网微信号（xuefa5）让在法律路上的您少走更多弯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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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说话都说的刚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