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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从没觉得自己是一个乐观积极的人,反而我应该是属于那种阴郁的类型,在大连把事办完后请二舅妈吃了一顿烤鱼,席间二舅妈扒了我不少以前的黑历史,像什么煮了一锅苞米我挨个咬一口说这些都是我的这种……反正都是很小时候的事情,我都根本不记得了,但是想来那个场景也是让人忍俊不禁。看来人长大后总会忘记童年,这似乎是一种成长,正如入佛门要剃度以示抛弃红尘杂念,长大也是要忘记许多儿时的记忆,包括痛苦和快乐。 我唯一记得小时候的事情好像就是两个哥哥总欺负我,从小他们就比我高,块头比我大,儿时梦想之一是快快长身体超过他们免得再被欺负,所以我拼命喝牛奶吃面包,不过可能因为南北方人基因问题我终究还是没能超过他们,我的两个哥哥现在一个190一个180,我这种三等残废175只能是望洋兴叹。 家母最近总是嘟囔着要我考公务员,当我在家里抱怨工资低的时候,回答是考公务员吧;当我抱怨上海太陌生没有熟悉的小伙伴时,回答是考公务员吧;当我谈到沪漂的生活压力大的时候,回答依旧是考公务员吧,不知公务员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能解决一个人的喜怒哀乐,如果真有这么神奇我一定要把它供起来每天点上三炷香拜上一拜。就算解决不了我现实的问题也至少可以让我心里有个念想,就如同耶稣之于基督徒,释迦摩尼之于众僧人那样。 毕业的时候,我拉着行李箱子紧赶慢赶赶上了最后一顿谢师宴,席间有一位即将退休的老师说:小汪,我一直以为你以后要去读博当一个老师,怎么跑出去当律师去了?这位老师在我读研期间的映像尤为深刻,因为他总是记不住事情,所以我很惊奇他还能记得我刚跨入校门时候的梦想——去地方警校当一名老师。 快节奏的生活似乎体现在年轻人的思想变动的快上,这恐怕是90后为老一代人所不齿的原因之一,纵观我呱呱坠地起近30年,我就诞生过两个梦想,一个梦想是去部队当军官,为此我从很小时候就开始看什么《孙子兵法》、《战争论》等等一些军事大作,总以为小时候打牢基础长大后一定会成为一名出色的军事指挥官,结果高考差了几分的现实无情的击碎了我年幼的梦想,不过现在想来倒也没什么,读文科的我就算去了部队也只能做一些政工的事情,和战地指挥官恐怕差个十万八千里;另一个梦想是大学时候萌生的,去当一名警察,虽然读研时候方向略微有些变化(警校老师也是警察嘛),不过这个梦想倒是支撑着我考进了全国公安的最高学府——中国人民公安大学,这倒着实让家父高兴了好久,但逢酒局场合众宾客几杯下肚问起我的学业,家父脸上总是洋洋得意,写满了自豪和骄傲。 读研期间我慢慢发现自己不适合从政也不适合搞学术,先说说从政这块吧,从政要求有着高度的政治觉悟,对于方针政策有着清醒的认知,我恐怕没有这样的修为,普罗塔哥拉说完“人是万物的尺度”后苏格拉底紧接着说要:“认识你自己”,我不知道别人对自己是怎么认识的,反正我对自己有着充分的认识:实习的时候出警都跑第一个,早晨开会就自觉的坐在最后一排,因为听领导在上面讲话着实无聊。另外,北京沿着长安街写满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虽然三年来我无数次的往返木樨地和天安门之间,但那十二个词我到现在反正也没记住。(考研时记住过,或许是因为知道自己被录取了太过于高兴,一蹦哒给蹦哒丢了)后来我听搞政工工作的家母说材料写的好才能升上去,我看我这种连核心价值观都没背住的人还是不要写材料了,万一和领导的思想对不上惹得领导大发雷霆,估计会被逐出公门牵到大街上去批斗。 至于学术方面,其实我是潜心研究过一段时间的学术的,我一直现在都认为秃头多半和那时候有关,研究和关注最多的是理性建构主义和进化理性主义,到目前我还能列举出许多我拜读过的著作,什么梅因爵士的《古代法》啦,什么哈耶克的《立法法律与自由》啦,什么卡尔波普尔的《开放社会及其敌人》啦……所以毕业时期基于对红色帝国苏联的眷恋、对极权主义理论的好奇以及对理性建构主义法律移植的关注促使我撰写一篇名为《俄罗斯转型时期的宪政-以哈耶克的理性建构主义为视角》,这篇文章最终运气不错的逃过了外审专家的毒辣眼睛进入了答辩,答辩中五位老师一致认为题目有问题,因为哈耶克老先生是明确反对理性建构主义的,我的题目有可能会产生异议,故希望我可以将哈耶克三个字去掉。我回去后思前想后最终没改,因为学位办之前说过题目定下来之后不能再改,否则是要重新开题还是怎样云云……于是在现实面前我还是选择屈服,因为我要按期拿到学位证与毕业证,所以我觉得自己不适合搞学术,搞学术的前提之一就是要有着一颗对学术敬畏的内心,对于知识敢于去伪存真,坚持原则,绝不人云亦云屈从于某种权威和现实。像那种莫名其妙就喊谁谁谁是亲爷爷的人估计是当不好一个学者的,充当一下周树人笔下的御用文人倒还过得去。所以估计我这样的就是做了学者也是周先生口诛笔伐的对象。 思来想去觉得自己的性格还是适合做律师,没有繁琐的政治规矩、没有上级和下级、用自己的专业知识造福社会的同时也能满足于自己的温饱。于是就一个人跑到了上海做起了“法律民工”,幸亏当时我的队长慈悲为怀允许我无限期续假才不至于把仅有的一点积蓄全部花费在路途上。虽然已经被市场的大潮推进了汪洋大海,但我仍愿驾驶一叶扁舟在浪里漂泊。或许人生就是一个不断试错的过程,妄想规划好自己的一生那就是一种致命的自负。前日回京和老友们一聚,惊讶得知去年结婚的室友居然快要成为爸爸了,不由得感叹造人过程之神速,早已超前的完成了人生的目标。我也只能勉励自己:“革命尚未成功,还是要在上海攒钱养娃的。” 末了,我坐飞机和坐火车时总有个习惯,会买本书来消磨时间,这次买的是王小波的《一只特立独行的猪》,正好今年是猪年,希望进入社会大染缸的你我,还能保留着一丝属于自己的个性,比如一次奋不顾身的爱情,再比如,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 祝好! 一个大法师 2019年2月26日 写于大连至上海MU5642航班 |
最新评论
多谢前辈教导
说得好,很有道理
哈哈哈,通篇哪里看出来悲观了
纯粹一篇散文,没什么中心思想,在航班上闲来无事写着玩的
大法师回忆录
哈哈哈哈
哈哈哈,仅仅是一篇散文,不必较真
只是一篇散文,记载一下去做律师的前奏,倒是可以等待后续的更新
哈哈哈,这是褒还是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