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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岁 我已老去,这是不争的事实,无论从肉体上还是精神上。 我三岁的儿子,整晚睡觉都不盖被子。夜里醒来,为父为他盖上被子,他还不领情,硬是将被子踢开,我要是再为他盖上,他就要动用绝招了——哭。于是,我知道,只是我冷。这种冷,有时候是从内而外的,即使盖了被子,仍感觉寒颤。结合“傻小子睡凉炕,全凭火力壮”这句俗语,我认为我老了。 夏日的时候,随供货商去查看砂石的质量,一圈两米高的围挡横亘在我们面前。他们翻过去了,而我没有翻。我不是担心裤子的质量,而是在担心我的腿,是否能禁得住自身重力而引发的势能。忆当年,惹祸后,后又追兵,前有三米高的大墙,轻松跃上去并且跳下,毫发无伤,大有时迁之势,牛顿都为之侧目。前后一对比,我显然是老了。 春节过后去游泳,五十米都游不到头,站在水中像狗一样喘息,我分明看见负责捞人的那位大哥紧握着手中的长杆,嘴叼着哨子,一口长气在胸,双眼死盯着我。我像极了他的二等功。大学时,在泳池子里泡一下午都不感到累。负责救援的人员都不带瞅我一眼的,而如今竟落得如此下场,可见,我已老去。 说服别人是一件极其愚蠢的事情。大概在一年前,我就得出了这样的总结,于是,我尽量闭嘴。能不沟通的,尽量不沟通。能用文字表达的,尽量用文字表达。能用表情传递的,尽量用表情传递。能用肢体语言示意的,尽量用肢体语言示意。人与人之间的信息传递,总是因为语言的词不达意以及传递方与接收方内心对重点的选择不一样而矛盾重重。你说出一句话,发现对方会意错了,误解了你的意思,你还得说第二句话去修正,对方又在第二句话中找到了错误的意思,于是乎,你要说成千上万句话去修正对方的理解,你会费尽心机地试图纠正对方,以至于,到最后,都忘记了自己究竟要表达的是什么。 每个人都有自己根深蒂固的想法,这种想法,不会轻易动摇。说服别人,真的很累,不是嘴唇累,而是心累。所以,现在的我,尽量听,很少说。那个喋喋不休,吐沫横飞,试图纵横捭阖,指点江山的少年不见了,永远的不见了。所以,我在精神上已经老去。 无论关自家的门,还是锁单位的门,我总是在离开一段距离后,内心开始惴惴不安,这种不安越是离门远,越是加重。我总是在回想刚才锁门的动作,如果这动作的记忆还深刻还清晰,我就会想极力克制自己再回去看看的冲动,如果这动作的记忆不那么鲜明,或者与上一次锁门的动作相混淆,我回去再看看的冲动便不可遏制。确认了锁门后,总是要给自己一个嘴巴子,咒骂一声,该! 这样,这正步入老年痴呆与神经质的行列。 我总是避免在同一时间里处理两个以上(含)的事务。因为我发现,这样很累,这样没效率,更重要的是,同时处理两个以上(含)的事务,我脑袋就疼,那种疼,就像是电路过载一样,就像是低配笔记本开着二十种大型游戏一样。 老板在吩咐工作任务时,我总是说,办完这个再说另一个。正处理一件事情时,一想到还有另一件事,脑袋就炸,心就难受。有的工作事项长时间未办完,一拖再拖,就会自己把自己吓着,有时常从梦中惊醒,一身冷汗,这时我会捂着胸口安慰自己:“再也不拖了”!所以,我的内心还是在老去。 以上种种,足以论证我的老去。 正月初九,春节的歌舞升平尚未结束,烟花的绚丽多彩也尚未落去,人们嘴角还挂着笑意,初次见面的人们还要问一句过年好。就这样,我度过了三十岁的生日。 生日的蛋糕是小猪佩奇(自从我儿子知道小猪佩奇后,无论家中谁过生日,都是这款蛋糕,谁会跟个孩子计较呢)。菜是夫人烹饪的,依然可口。干红也有,俄罗斯的烈酒也有,但是没喝,只是看了一眼。这个岁数,对待诱惑,还是有理智的。 儿子与夫人陪我过了这个生日。我泪眼朦胧。 是三十岁使然,还是那一句生日快乐的祝福? 此文,写于2019年正月初九,也就是我生日的那天。今日拿出来,贴在这里,供大家娱乐。 |
最新评论
确实该锻炼了。
现在游2000米,不带喘的。
多谢
三十,不年轻了。
多谢
时机未到,加油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