辟邪剑法的由来——献给我深爱的韩友谊

　　川中有谓“顽酷子弟”者，立志通过司法考试博取功名。那司法考试乃朝廷司法司主持的考试，每年一次，力邀天下武士相互搏斗，取成绩优异者为朝廷所用。那顽酷子弟本是轻浮好闲之辈，整日里无所事事，遂自名“顽酷子弟”，意为“纨绔子弟”，聊以自嘲。这人虽是毛躁，却也懂得博名，但终因未能用功，二次参考均告落第。家人几日鞭策，这人平日里悠闲惯了，哪里听得进去，只称罢了。家人见他劣性已成，只好作叹。

　　忽一日，这人游到京城，到一繁华场所。见一儒士，身材微胖，带一眼镜，面露精光。这儒士正滔滔不绝，讲述“刑事剑法”，旁边闻听者足有千百人，却是安静无声，秩序井然。顽酷子弟初时不觉有异，心想儒学之士，哪懂舞刀弄枪，那旁听之人多半似我这等悠闲，没有打发之处了。正待离开，但见人群微有骚动，却是那儒生开始练剑了。那儒生将外衣脱去，眼镜摘下，右手拿剑，左手念诀，舞的正是那“刑事剑法”。那剑法江湖上多有门派，各自有异。那儒生自成一路，另辟蹊径，直将那“刑事剑法”舞得令人称妙。但见他忽而身如疾风，忽而凝如沉泥，边舞边讲解。虽然身材略胖，但声音却如碎玉落盘，口齿清亮，咬字明快。遇到生僻难懂当口，那儒生总能巧妙讲解，旁征博引，再加以反复演示。“刑事剑法”是历届司法考试中，武学之士最爱的剑法，但由于其太过博大精深，运用不好适得其反。那顽酷子弟二次考试，均是以此剑法尝试，终因功力太浅，大败而回。今日里见他儒生舞剑，只觉自己以前没触到此剑法的皮毛。由于那儒生的教法实在太过于巧妙，只把那顽酷子弟看得听得发呆了。

　　忽见他儒生身法更疾，语速加快，只见一白光围住全身，却是那剑法的精要之处了。全场听众都直起了身子，唯恐漏下半截。那顽酷子弟屏息凝气，瞪大眼睛，紧握拳头，不敢懈怠半分。忽听一声叮当之声，那儒生忽地收身，将剑置于地上，面带笑容，气定神闲。全场人一顿，继而掌声雷动，喝彩声不断。那儒生手一挥，飘然而去。

　　顽酷子弟微一愣，忽而急冲出去，要见那儒生一面。但那儒生身法如电，哪里追得上？顽酷子弟怅然坐在地上，如失魂落魄一般。他平日里游手好闲，窃玉偷香，哪懂得失落？今日见那儒生远去，却如丢掉心爱的女人一般。

　　呆坐良久，他忽而起身，向广场旁边的一个店铺奔去。顽酷子弟看那天色，也是傍晚，这才醒悟自己已看了大半天了。那店小二正收拾碗筷，顽酷子弟疾奔过去，问到：“小哥可知那舞剑儒生是何许高人？”那小儿见他魂不守舍、面带期盼，并不惊讶，反倒像是见惯了似的：

　　“客官可是问那儒生啊，那可是有名的剑客，唤做韩友谊！平日里见他一刻舞剑，便能终身受益。客官今日得见他边舞边讲近一天，可真是机缘巧合，不知几世修得的福分啊！”。

　　那日顽酷子弟回家后，便直入内房，家人让他吃饭，他浑然不理。家人平日里娇养他惯了，只是叹息，无计可施，只叫下人将饭菜放入他房中。那顽酷子弟躺在床上，将白日里所见回想一遍，越发觉得那儒生的剑法奇妙无比。想到精彩处，不禁大声叫好；待到生僻处，又苦思冥想，不住叹息；又想那儒生于讲解中所述笑话，竟哈哈大笑起来。他母亲于房外闻听，只道他是白日里中邪了，不住抹泪。他父亲急唤下人传驱鬼道士。那顽酷子弟早已身迷其中，并不理会。那晚忽而笑忽而哭忽而大叫，只折腾一夜，饭也没吃，亦不让家人入内。

　　待到天亮，顽酷子弟方将白日里所见复习一遍。遂起身开门，但见父母均瘫坐门外，也是一夜未眠。他双膝跪地，向双亲叩头，朗声道：“儿不孝，让两老操劳，虽年近三十尚无进展。今日起发誓考取功名，二老再无挂念便是！”他父母听罢，呆立当场，不知当喜当忧。

　　那时起，顽酷子弟除了吃饭睡觉之外，每日里便是温习那“刑事剑法”。他天资并不笨，又加家底深厚、聊无挂念，只消沉下心，便可专心勤练。他父母已瞧出他身无异样，只是不知哪位高人使得他茅塞顿开而已。每日里生活起居、饮食衣着，无不照顾周全。后司法考试中，果然有如神助，势如破竹，一举夺得功名！

　　待得功名后，顽酷子弟并未懈怠，加紧研练“刑事剑法”，不几年便成为此剑法的一流高手。饶是如此，家人却见他日渐消愁。原来那顽酷子弟自考取功名后，不断派人寻访那儒生的下落，但那儒生乃世外高人，很少显身，因此打探良久，仍不得其踪。顽酷子弟虽功名在身，武功精进，但每日里总念叨那儒生。只要一合眼，便是那儒生舞剑的身法、清亮的嗓音和自信的笑容。待到后来，居然夜夜梦到那儒生。时而梦到那儒生与自己当面对坐，大谈“刑事剑法”；时而梦到其飘忽在前，不能企及。有一日，居然梦到那儒生身材变魁梧，臂膀有力，将自己揽入怀中，而自己却是闺秀打扮，婉约可人样。顽酷子弟梦醒时，想到梦中情节，顿觉太过离奇、不可理喻！

　　那知那梦中化作女人与儒生相会的情景，居然一再重现，到后来居然夜夜如此。顽酷子弟初时觉得羞愧难当，后来居然迷恋其中，登时觉得自己已深陷不能自拔了。心里叫道“罢了，罢了！我居然喜欢一个男人不成？”忽而心头觉得甜蜜，忽而觉得空落，心想那儒生何等高人，会喜欢一个男人？若是知道我如此不知廉耻，岂非看我不起？忽而又想，难道是自己见他不成，想化作女人与他相会不成。忽又暗自怜惜：自己心意到如此地步，比那些痴情的小姐却又有过而无不及了！

　　那顽酷子弟过度迷恋儒生，居然迷失自我，心头只道若见那儒生面，只得化作女子方可！遂产生变身之念，欲挥刀自宫之。念及生身父母，想与父母商榷。他父母见他语无伦次，哪里肯答应，更是以死相威胁，让他断然不可自残。那顽酷子弟无法，但又不能了却思念，遂宣称终身不娶。他父母见他意念已决，只是哀叹家门不幸！

　　待到那顽酷子弟临终之日，将毕生所学写于那日他见那儒生时所穿的上衣之上，并在前面写道：“那日一见，不能释怀；欲得神功，却失一生；若能赐面，挥刀自宫。”

　　注：那人所记载剑法，与“挥刀自宫”实无联系，后江湖上为争夺此剑法不断杀戮，更传言“欲练神功，挥刀自宫”，使得无数江湖好汉痛失其根。想是那顽酷子弟家人念及儿子命苦，又恼怒那儒生，故意散步这神功要先行自宫的要诀。后世之人既得神功，虽无端自残，但也告慰了顽酷子弟一生的夙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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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章作者：学法网xuefa.com会员“顽酷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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